今晚慕名去听了陈鼓应先生的报告,虽未感受到读钱穆先生《庄老通辨》时的豁然,却有意外的收获。
陈先生日程很紧,直到走上讲台时还不知道主办方定的是什么题目,便做“逍遥游”。在提到“福祸相生”时不禁感慨当年著书的机缘。1973年由于“台大哲学系事件”(南方周末曾有详细报道),刚升为副教授的陈先生即被解聘,且不得在台湾上课、演讲,这断绝了这位学者最直接的经济来源,初为人父的陈鼓应一下陷入了绝境,正在此时,香港一家出版社以并不丰厚的酬劳向他约稿,请他译注老庄,这无疑是雪中送炭,一向激赏尼采,意气遒劲的陈鼓应只得又安静地坐回到书桌前,打开那些泛黄的典籍……这才有了今天《老子注译及评介》与《庄子今注今译》。
另一个意外是陈先生的夫人很喜欢于丹,于是于丹老师也应邀前来。在陈先生等待提问的休息空档,她讲述了自己的故事: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,1989年北京全部本硕毕业生都被下放,生于书香门第,主修先秦文学的她带着户口第一次来到农村,在一个小印刷厂里负责清洗地上的油墨,从早到晚,不知道要干到哪一天;随身只带了一本书,便是陈先生的《庄子今注今译》。庄子的豁达与通透成为她最大的精神支柱,毕竟是改革开放了,两年后,她回到北京……她说她今天便是特意来感谢陈先生的。
阅读本是主体与主体之间的交流,“鱼的快乐”并不存在标准的解说,大家其实都是先人精神财富的受益者,不必争论输赢对错……